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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幫高志森「度橋」


 

比張國榮小兩歲的高志森,從他寫的第一個電影劇本《檸檬可樂》開始,便與張國榮合作無間,算起來他倆可說是有半輩子的交情。

  

《花田囍事》是另一部高志森與張國榮合作的賀歲片,高志森說這戲拍得很趕,全片在新加坡拍攝,共拍了廿二日,而大部份戲都集中在「唐城」裡拍攝,Leslie佔戲約十六、七天。由於「唐城」位置較偏遠,每天來回加起來也需三個小時,新加坡中午又例必下雨三小時,所以每天沒剩下多少時間可供拍攝。

 

高志森說:「每當拍攝遇到阻滯時,能夠碰上一個像張國榮的演員就好了,他不單不需要你照顧,或者給你麻煩,而且還會替你解決問題,好像這個戲,他便幫我一起度了很多戲和設計很多場口給關之琳。」舉一個例,有日他們拍一個鏡頭,是要張國榮用他魔術師的手法,把一盆倒瀉了的水一滴不漏的「變」回盆內去。但,他這個魔術師不是次次都成功,而且這次關於這盆難收的覆水是不容有失的,因關乎吳君如的終身幸福,高志森叫張國榮這樣那樣做,張國榮想了一下,覺得尚欠少少情理,便說:「咁啦,我親一下關之琳,但,好似還欠少少愛情魔力,再要親多一下吳君如,怎知許冠英就說不如親他,嚇到我馬上退後幾步……」高志森認為張國榮的提議不錯,當下便採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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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雖然拍得很趕,但各演員相處愉快,收工後大夥兒會去大排檔吃東西,有空時張國榮與阿Sam更會一起jam歌。「張國榮的狀態好好,在煞科慶功宴那晚,他與阿Sam兩人合唱《沉默是金》,所有酒樓員工停晒手唔做嘢,應該要同佢地收番錢至啱!」高志森笑說。

 

 

一流享受的人生 

 

拍攝《花田囍事》期間,最教高志森難忘的是張國榮說過的一番話。那天他跟張國榮和關之琳閒聊,談到要有多少錢才可以享受first class的人生,即是說每次出門,搭飛機要乘坐頭等艙,入住酒店要住最高級的套房,享受一流的生活。張國榮向他們說:「我算過了,有六千萬便可以。」高志森笑說不知他這個數字是怎樣算出來,總之當時他的結論就是:有六千萬就可做「上等人」。張國榮接下來說的那句話更令他羨慕不已:「那我應該沒有問題了。」高志森稱張國榮本身其實已是個first class的人。

 

 

張國榮十分有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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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張國榮說過,他拍每部戲都有向導演提出意見,接受與否則由導演決定。對此高志森有以下的說法:「我必須要強調的是,張國榮提意見是不會野蠻,他從不尖酸刻薄,雖然有時說話也頗『抵死』」。他說曾遇過有演員給意見時態度惡劣,令人難堪,甚至以揶揄他人不濟去滿足一己之自大狂。「但張國榮不會,他是個十分有教養的人,他會有禮貌地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他的意見是make sense的,是為了做好一件事,而且還會替你想辦法解決問題。」高志森續說。

 

作為一位演員,高志森說最佩服張國榮的地方是,他可以做到將現實生活的狀態與當時所演的角色混而為一。他說:「拍《霸王別姬》時,他的形態便活像個花旦,到《藍江傳》時,約了他喝茶,看見他留了鬚根,聲線語氣十足一個江湖爛仔,他整個人的形態都是跟著角色走。」高志森稱在影圈認識那麼多人,幾乎只有張國榮是這樣的,他估計可能與他在電視台出身有關,因拍電視劇一拍便是數個月,令整個人也完全投入角色。

 

高志森稱讚張國榮不只是一位明星,更是一個真正的演員,他的戲路廣闊、可塑性高,演過的角色變化很大。高志森認為張國榮在演技上已經是無撼的。他說:「有誰會認為張國榮是不懂做戲的?他是位上心的人,不大癲大肺,為人較為敏感。這是他與生俱來。亦因為他有此性格,演起戲內才這麼細膩。」高志森說若要數演技最top的香港演員,張國榮必被列入頭幾名。

 

 

 

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談到張國榮的為人,高志森有很多話說。

 

「張國榮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對人真心,他是以真性情行先,有義氣,他絕對不是會出陰招害人的那類人。但為人比較敏感,介意別人怎樣對他,喜怒哀樂形於色。」

 

「有否覺得他的敢言容易得罪人?」

 

「我不認為他的直性子是問題,反而覺得他是個頗受『比較』而困擾的人。」

 

「和從前的他比較,有沒有分別?」

 

「他對工作的熱誠和認真從未變過,當然與初出道比較,他經歷了那麼多,沒可能沒改變,但本質上他並沒有變過。」

 

「在圈中他算不算人緣好?」

 

「與他認識較深的人會好欣賞他,他不是那種口甜舌滑的『世界仔』,他很有pride(自傲),不會去討好全世界,他很早已經是這樣的了。」

 


張國榮的電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