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

張國榮挺身反駁祁綺蓮


 

 

 

從泰國還神回港後,張國榮第一時間接受本刊訪問。

 

他說:「今次是最後一次我再提起此事,以後不會再回答任何有關的問題,我想用很低調的手法處理整件事。」但個多小時的談話中他還是逐點的去駁回祈綺蓮對他的控訴,「因為我信妳。」

 

換言之,這是一篇獨家專訪。

 


 

 

 

華星唱片部經理陳淑芬代約在馬會青雲閣見面,取其地方清靜。事前,科倫斯(陳之洋名)問:「不介意我也在場嗎?」

 

張國榮比平時守時,踏著輕快的腳步,一串車匙在手裡盪漾,皮膚比演唱會時更黝黑,顯得更加健康,未坐下,他便佻皮的說:「哈,揀青雲閣,個個都想平步青雲?」「平步青雲的是你。」我說。他直笑。  

 

他自己先帶入正題:「直至現時為止,我或公司方面部從未接過任何人的律師信。」

 

 

收集資料

 

另一方面,他已知會了己方律師,收集資料,留意事態發展,「基本上,現在我不該講任何話,因為說話內容將來可能是呈堂証供。」

 

祈綺蓮方面則表示,四年來她將一切有關張國榮的消息及他所發表的話,收集起來,存放在律師樓裡面,就是預防有朝一日她會被指為老千。

 

「律師有表示情況良好還是惡劣?」「要真的收到律師信,真的要上堂才知道。」

 

「究竟祈綺蓮做了甚麼事而導致你認為她是老千?」這是整件事的關鍵。張國榮表明立場:「我們不想再將任何人跟老千兩個字聯在一起,這兩個字不過是他在電台做自傳時講的兩個字。」

 

「是當時口快快用錯了字,講錯了話?」張國榮大為緊張,「我從來沒承認我講錯說話,我有許多朋友,我會將他們分類,而其中一類叫做『老千』。」雙手不斷的左右北劃,加強表達能力。「那麼,朋友需要做了甚麼事,或者騙了你甚麼,你才將他放『老千』一類?」他吐了一口香煙,凝神在想時,科倫斯代說:「在電台的自傳中,他大可以不提這些,可是他認為既然是自傳就不該說門面話敷衍了事,所以才認真的將他的往事講出來,內容提到很多人,他也有連名帶姓的講出來。假若,他說他某年認識了A,很愛她,可是今天的A已經是有夫之婦,她聽了自傳後,又走出來說張國榮破壞她夫婦的感情,要告他,那豈不是沒完沒了?他並不是企圖傷害任何人。基本上,他認真的做自傳的態度是對的。」但對於內容,科倫斯則沒表示意見。

 

 

性格不合

 

「是的,」張國榮接道:「在自傳中我有指名道姓的說那女子是誰嗎?到現在,我算是有份量的藝人,講出來的說話定要有一定程度的份量和真實性,我覺得講自傳,是應該認真點的,所以我連不需講的事都講出來,回憶一件好的事,我會公開主角的姓名,但如果回憶的是一件不大好的事,我就會輕輕帶過,務求做到對得起聽眾,又不得罪朋友。而突然間有人走出來,自認是某個我形容的女主角,我也沒辦法,真好笑。」他輕笑了兩聲。

 

我告訴他:「祈綺蓮說她可找你跟她都認識的朋友,証明你說的是她。」「如果她要發律師信,由她好了。」張國榮攤開雙臂說。

 

我問:「那你究竟是不是認識祈綺蓮,並與她同居了六個月?」「我曾有過好的LOVE STORY。而我記得的,有密切來往而又有關係的,最長不超三個月,某女子說與某男子同居六個月,不知道是誰記性不好。」

 

「記得是那年那月跟她在一起的嗎?」他束著眉,想了想:「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據祈蓮說,是八零年一月至七月)頓了頓再說:「再者,某女子說某男子送了一隻CHOPARD給她,而她又說某男子當時的入息是三千元,某男子又怎可以負擔得起送她一隻蕭邦?」他口中的「某」,大家心中有數。

 

科倫斯接著說:「他呀,是鍾意送嘢俾人,而送俾華星其他歌星的禮物都是名牌,他常常送野俾人的。」「係呀,有時我會送詩韻的衫俾小田,最近又送了隻LV俾科倫斯,我個人無所謂。」「是不是在特別節日才送?」科倫斯搖頭:「他隨時隨地,見到適合那人的東西,就會買來送給他。」

 

「有沒有送過卡地亞耳環給地?」他仰首半響:「不記得了,實在送得太多嘢俾人,唔記得啦。」祈綺蓮表示張國榮要她買屋買車結婚,對此,張國榮說:「凡事要有証有據的,屋買了麼?至於平治380SLC跑車,妳大可以到平治去問一問,現時一輛這樣的車要四十多萬,就當四年前是三十多萬,凡訂過平治的人都知道,落訂是要給車價百份之十的訂金,又怎會一萬元可以落訂(祈綺蓮說她落的一萬元訂不知所蹤),而且平治是大公司,每單交易,必有文件單據,最好妳去查查看。」因為截稿時間緊迫,未能與平治車行的人聯絡上。

 

 

表明立場

 

「我覺得最有趣一點是,某女人說與某男子同床六個月,卻未曾有過性行為,分手後,她卻為他兩度自殺……」「她說自殺了一次。」將所知的告訴他。

 

「啊!我不清楚,也是聽人說的,好吧,就當一次。她為什麼會這樣愛這個男子?」一再反駁祁綺蓮的說話。祁綺蓮說張國榮當時向她求婚。

 

「從前有想過結婚嗎?」他想了想,點頭:「有,很開心的時候我想過。」張國榮回答每個問題前,都先想清楚,表現得很慎重。

 

「有向她求過婚嗎?」「有嗎?」他反問。

 

「一直以來,共有幾個女朋友?」「幾個啦,」他不願去統計,「多過三個。」

「少過十個?」我問。他點頭作答,道:「毛舜筠、倪詩蓓都曾經是我女朋友。」

 

「以你猜度,為甚麼分手四年她才走出來數落你?」這回他搖頭:「不知道,」跟著像想起了甚麼似的,「妳啦,又話我歌酬半山洋樓五層,樹大招風呀。」他笑說,開玩笑開到我的頭上來。

 

「當時為何分手?」「性格不合,我們是性格不合分手的。」

 

「可以具體一點說明嗎?」「許多許多細節加在一起,發覺性格各走極端。」張國榮說分手後,他們曾在街上碰見一次,二人都點頭說:「嗨。」祈綺蓮則說分手後的情人節還一起進餐。經一事,長一智,張國榮現在說話前,必先想清楚。

 

祈綺蓮是何莉莉胞兄何興華之離婚妻子,曾撥電給何莉莉詢問她有關祈綺蓮的事,道明來意後,電話的另一端靜了好一會,趙太莉莉才說:「我不想講她,那是我哥哥的家事,我不想講以免做成不必要的影響,對不起,不能幫妳,不過,那是他們的事。」電話掛上了。「我姐姐張綠萍的反應跟何莉莉一樣,她沒表示甚麼,我的朋友都不提,根本不是大件事。這件事或多或少影響了我的形象,我卻不擔心,香港人最善忘,翁美玲的死哄動了好一會兒,現在不是平靜了嗎?」可是有人卻一點不善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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