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

生命力異於常人的張國榮

文：鄧靄霖

張國榮的生命力，簡直異乎常人。

張國榮初出道時被觀眾喝倒采的故事，偶然也有相傳。也許現今樂迷怎樣也猜想不到當時難堪的場面，不可能吧，張國榮？

每當張國榮出場時，觀眾總是不理三七二十一慣性地噓聲四起，有時還夾雜著一些粗言穢語，情形與現時利智出場相比，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時情境，在台後的我這個局外人也覺難堪，在台上表演的當事人究竟怎辦？可是張國榮仍是神情自若地在台上載歌載舞，歌藝雖不及今天的成熟，但不愧仍有大將之風。數曲唱罷，台下喝倒采聲仍然不絕於耳，真不明他們何會這樣興奮。眼見當時張國榮一口氣對著觀眾深深的地作一個九十度鞠躬，然後頭也不回大踏步返回後台，隨著一聲不響拿起衣物便離去了，當時這男孩給我很深的印象。從他倔強的神情當中，我感覺他是一個生命力極之強的人。

說句實話，當時行內人士當中幸災樂禍確實不少，而為張國榮抱不平的也仍有人在。大家都不甚明白何以樂迷會偏對張如此看待，也許他的台風太新穎，在那個年代觀眾普遍都不大接受一個大男孩在台上騷首弄姿，也許張國榮說話太率直了，那個年代歌手只流行在台上說說甚麼「各位觀眾你們好，希望你們會喜歡的我的歌」之類千篇一律的對白，誰會愛聽張國榮坦白的說：「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但我會繼續努力地唱，直至你們喜歡我為止！」

不記起從何時開始，身邊的小妹妹告訴我她們喜歡張國榮的《風繼續吹》，又有小妹妹懇求我把她們帶到錄音室欲一睹張國榮的盧山真面目，更有年青朋友連群結隊地邊跳邊唱甚麼「你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究竟是怎樣攪的？張國榮仍是張國榮，可是整個世界卻似乎變了，也許當年把張國榮喝倒采的觀眾現已長大，深切明瞭當年行徑無聊，又或許年代在不斷改變，步伐已趕上迎合「張國榮」了。

現在張國榮在台上一舉手一投足只會帶來雷動的掌聲，而率直言談更只會增加他的可愛特質，誰還會喝倒采？

近日張國榮的名貴汽車被畫花事件，今人產生是否兩幫樂迷已開始宣戰的聯想。日後又會有如何發展？

對於一位已經歷良多正身在高處的歌手而言，這只不過是人生一小小插曲，何足掛齒？相信張國榮如此想，譚詠麟也會不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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