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

《縱橫四海》

 1991-01-31

這些演員：周潤發、張國榮、鍾楚紅、曾江、朱江、胡楓。 

這個檔期：農曆新年。 

如果是導演，你會怎麼辦？ 

吳宇森的答案：《縱橫四海》。

導演吳宇森說：「這是部開開心心的電影。與我以往的作品不一樣，它雖然仍以正義感為主題，但沒有揭露人性的醜惡、沒有那麼暴力、沒有以往電影中呈現的悲觀世界。整體上仍保持以往風格，只是拍得通俗一點。」

電影逗觀眾開心，但導演自言「拍得並不愉快」，原因是拍這部電影的壓力，比他「任何時間、任何電影都來得大」。 壓力來自多方面：檔期、演員、製作費……實際上，《縱橫四海》在法國開鏡。由去年十月七日至十一月七日，足足拍了一個月。時間彷佛充裕，其實每天都在趕戲。據其中一位製片組工作人員表示，十一月七日晚上乘機回港，當日還要開工，拍至下午四時才到趕機場。在浪漫的巴黎趕戲，可能毫不浪漫。

導演談演員  

「周潤發適合演不同類型的角色，在他身上，我能找到心目中人物的質素，他也能演繹我要求的性格。在《縱橫四海》中，他外形文質彬彬、言談風趣、處事頭腦冷靜，富有現代俠義精神。他的角色，會令觀眾想起六十年代荷里活明星加利格蘭、占士史釗活。」   「張國榮不但演技自然，還是有個性的演員。較諸《英雄本色》時期，對藝術要求愈來愈高，拍攝時，除極危險的動作外，他都親自演出。然而，他仍需要一個能將潛質表現出來的劇本。迄今，發揮得最好的是《阿飛正傳》。」   「鍾楚紅有一份吸引力，除活潑、可愛外，還富有時代感，這方面在《縱橫四海》中也有表現出來。此外，她有一份獨特氣質，仍在等一個好劇本將之悉數發揮。」   吳宇森本來想拍一部香港式的《北非諜影》，劇本也構思妥當，但由於製作期只得四個月，加上要考慮農曆新年的觀眾層面，必須深入淺出，就算有訊息，也要以輕鬆方法表達。惟有改劇本。

其次，是演員陣容。這個時刻，擁有周潤發、張國榮、鍾楚紅，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周潤發休息了九個月，這是他復出後的第一部作品；鍾楚紅也久未有作品面世，而她拍畢此片後，再到日本拍許鞍華導演的《極道追蹤》便可能嫁人息影；張國榮更肯定是赴加拿大前最後參演的電影。這次合作，不但觀眾期待，導演也有壓力。

「希望拍得好，不想令他們失望」。製作費也叫人頭痛。吳宇森上一部電影《喋血街頭》超預計一千五百萬，票房很不理想，結果賠了差不多二千萬。這次拍攝《縱橫四海》，花錢謹慎得多。但由於整整一個月在法國拍攝，導演保持一貫要求嚴謹的工作態度，原來二千二百萬的預算，到影片拍竣時，將超支五、六百萬。不過，吳宇森說他「已經改變了，不再超大預算」。   超過二千萬成本，在港產片而言確實不低，但導演另一個憂慮是製作時間不足。演員周潤發也有類似看法。四個月製作期，對一般港產片來說，稱得上充裕，但吳宇森的電影則略嫌過短。電影安排作賀歲片，一月中還在歌賦山道一別墅內趕戲，製作時間緊迫，可想而知。

 
這麼多壓力下，究竟拍攝一部講甚麼的電影？

電影中，周潤發、張國榮、鍾楚紅都是孤兒，由曾江養大，並教三人偷竊技巧；後來，三人得曾在警界服務的朱江收為契仔契女。整部電影，圍繞著五人的關係、感情而發展。除此之外，導演也通過電影去「講述一段浪漫的人生，浪漫的感情」。   在故事中，周潤發本來與鍾楚紅結婚，後來發生意外，以為發仔死了，於是，與張國榮結婚，及後卻發覺發仔仍在世。這類情節，不無遺憾。但導演強調，這部電影「最後是快快樂樂的，無論朋友也好，夫妻也好，愛人、敵人也好，每個人都有他們快樂的世界。」

壹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