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

張國榮自投羅網獻嗒糖冧歌

梁羽生一句任改唔嬲 于仁泰開水喉三千萬

 1993-08-14

想當年，張瑛哥哥和羅艷卿姐姐主演的《白髮魔女傳》風魔萬千少男少女，如此經典名片，又豈能不在武俠片重拍的大潮流下輪迴重生。導演于仁泰說：「大約一年前高志森說有部戲適合我拍，我說嘩，古裝又辛苦又難搞，有什麼好拍，高志森就叫我先看看原著。看完之後——嘩，好悶呀，人物又多，男主角又乞人憎，唯一比較吸引的是男女主角不為世人所容的那種羅密歐茱麗葉式的苦戀。於是我說，不如找梁羽生（原著作者）問吓，若我把故事內容作出大的改動可不可以，若梁先生答應，就拍，不答應就拉倒。結果梁先生十分同意，於是扑槌決定重拍《白髮魔女傳》。

最初的演員陣容本來屬意楊紫瓊，但楊紫瓊沒時間接拍，於是改由林青霞夥拍張國榮，原定讓紫瓊大展拳腳的劇本亦相應作出改動，配合青霞和Leslie的長處，重點刻劃男女主角的愛情。陰差陽錯，天意安排下，于仁泰反而覺得有意外之喜：「市面上打的武俠片有四百部，把《白》片改為以情為主，結果看毛片發覺效果非常浪漫，《白髮魔女傳》是要這樣拍才好看的。」

導演拍戲，就如慈母生產，過程叫苦連天，事後則永恆地「吾兒千般好，乖乖小寶寶」。不過，《白髮魔女傳》肯定是巨嬰一名，生產過程異常困難：「我畢竟還是低 估了拍古裝的難度，事實上，拍古裝實在太多麻煩嘢和花錢嘢，是事前估計不到的，服裝髮型、道具、燈光、效果……就因為太麻煩，所以行規定出凡拍古裝片，全 部工作人員加二十巴仙的人工，這是我以前想也想不到的。」更何況力求完美的于仁泰不惜工本，自日本請來和田惠美做服裝設計，片拍完了，又專程飛去加拿大做 杜比音響，結果埋單計數，耗資起碼三千萬元，于仁泰說：「黃百鳴罵我簡直是開水喉。」

當然，最大部分的支出，仍然是演員的片酬。但于導演仍是一副心甘命抵相：「值得嘅，他們真正交足貨，達到我的要求，絕不是收多多片酬，去到片場劇本也不看窮叫埋位未的那種所謂大牌。」

認識張國榮很久的于仁泰，早在八零年拍《救世者》時已想找Leslie合作，但始終未能成事，時至今時今日，才首度合作：「簡直火花四濺，我們想法很相似，Leslie很多意見，有時拍完一場之後，他會回家反來覆去地想，第二天見面他會主動說：『導演，昨天那場戲我這樣處理，今天我試另一個表情你看。』」

令于仁泰更感動的好戲還在後頭：「拍到差不多ending時，有一天下雨拍不成，Leslie走過來找我說有些東西給我聽聽，接下來他就自己哼些音調，我聽完說：『哦，那些嗒糖溝女歌。』他說：『喂，送給你。』我當時心中有數，但表面上還是循例作狀：『邊個唱呀？』Leslie說由他親自主唱。其實一早我們都覺得這齣戲要有首love song做主題曲，但當時想不到找誰唱，Leslie說不如找王靖雯啦，我想……講笑咋？一定要有Leslie的冧歌才天衣無縫，但我當然不會主動提出這要求，既然他自己自投羅網，簡直是求之不得啦。由於Leslie不會出碟，電台也不可以播，要聽這首由Leslie作曲，林夕填詞，Leslie主唱的新歌，就必須入場睇戲啦。」更絕的是，于導演把此曲安排在片末才播出，以確保觀眾坐到散席為止……他原本胖嘟嘟的笑臉此刻彷彿突然變形，現出奸商的猙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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