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編劇陳慶嘉：張國榮當不成導演的原因

 2006-04-01

陳慶嘉（又名阿寬）與張國榮算不上深交，平時沒有來往，兩人的共通話題是電影，幾年前「哥哥」準備執導第一部電影時，陳慶嘉便替他寫了一個劇本。到現在他仍十分懷念這位相識於微時的朋友，並希望與喜歡「哥哥」的影迷們分享一些對他的感覺。 

與張國榮合作的四部電影：《英雄本色》、《緣份》、《錦繡前程》和《戀戰沖繩》，陳慶嘉都是當編劇。彼此認識早於「麗的年代」，在麗的電視實習期間，陳慶嘉曾為俞琤主持的音樂節目寫稿，張國榮間中也有份演出，當時的他還未被觀眾接受。因與黎小田頗為熟絡，間接也與張國榮有所接觸。 

未圓導演夢 

眾所周知，「哥哥」有個未圓的導演夢。這個導演夢早在80年代尾已開始萌芽，甚至當年他退出樂壇，在加拿大修讀電影課程，也是為了將來做導演而鋪路，可見決心相當大。後來「哥哥」復出影壇，也沒有放棄此念頭；反而導演王家衛覺得他當演員這麼出色，又這麼受歡迎，幕後工作可以遲一些才做。「哥哥」也覺得王導演說得有理，始終演員的黃金時間有限，做導演則不受年齡限制，累積多幾年經驗可能對他更有利。到了千禧年，哥哥成立了自己的公司’Dream League’，準備大展拳腳開戲。相信很多人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那麼多人經已陸續當上導演，而「哥哥」還是停留在「只聞樓梯響」的階段呢？原來……

陳慶嘉透露：「哥哥」在那個時候曾找他寫了一個劇本，那是一部由四個故事串連而成的電影，當時他已找了奚仲文幫手做美術設計、禢嘉珍做監製。對於自己的處男作，「哥哥」是十分的謹慎。陳慶嘉形容當時的他是「心大心細」，拿不定主意拍一部藝術片還是商業片，既要考慮自己想拍的題材，又要顧及投資者的風險。   在這方面陳反而覺得「哥哥」顧慮太多了，陳慶嘉說：「他實在想得太周詳，太為他人設想。」他給「哥哥」的意見是，第一部作品應該是拍自己想拍的戲，說一些自己想講的東西。   「他的connection（關係）很好，外地影評人都很『錫』他，影展亦歡迎他，所以他實在不用擔心那麼多。」   他更建議他拍一部講同性戀的電影，但「哥哥」不想第一部戲便以此為題材，免得人家覺得他想表白一些什麼的。

回想拍《戀戰沖繩》的時候，他們有很多機會聊天。對於做導演的事「哥哥」早已胸有成竹，聽他說戲時，仿佛一個又一個的畫面已在他腦海裡，而他所講的東西都是都是觀眾容易明白的，會接受的，所以他肯定「哥哥」做導演「一定會好掂」。陳慶嘉很遺憾地說：「他自己已當上了導演，但『哥哥』還未拍到第一部作品」，他更有此疑問：「如果當日他成功做了導演，命運會否改寫？」

他們亦談到王家衛的電影，可能是因為「哥哥」拍過多部王的電影，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他的影響，為了不想被人指抄襲，「哥哥」經常警惕自己：「不要似王家衛」。所以當我們看他為無線拍的音樂特輯《左右情緣》時，（螢幕上打著「張國榮作品」，編導雖另有其人，但實際上他是「影子導演」），不難發現在鏡頭運用方面有少許王家衛的「痕跡」，但整體感覺又不像，手法相當平易近人，有王家衛的神髓，但沒有王家衛的艱澀。這部音樂電影除了收視好，亦得到不俗的評價。

最後，陳慶嘉說「哥哥」很懂得處理人際關係，在片場他與所有工作人員相處融洽。「他會令人很開心，好舒服」，這不單是他個人的感覺，也是不少同行所認同的。他說現在拍戲遇到困難時，便會特別懷念哥哥，「如果哥哥係度，情況就唔會咁！」想起他勉勵大家克服困難，想起他帶給眾人的歡樂……

張國榮的電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