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

《色情男女》戲中有戲 話中有話


 

 1996-10-31

 

(只節錄張國榮部份)

 

色情電影、色情資訊是一個禁忌,尤其是在中國人心目中更視之為醜事,既然是醜事當不可以攤開來說,說穿了幾乎要挖洞躲起來。這是色情電影觀眾,IDDl73聽眾的非常個人的私穩,另一方面,拍攝色情電影的電影人就更怕被揭穿了,尤其是當自己是一個熱衷藝術,將電影視為個人世界觀的抒發的話,就更不願降級把整齣電影變為小本三級色情商業電影。

 

   

自我中心——張國榮 

 

《色情男女》是爾冬陞96年新電影,也是他這部電影故事戲中戲那位導演正在拍的電影名字。張國榮飾演一個滿懷大志的導演,他有崇高理想,視電影為他的藝術作品供人參悟感受,但是他拍的並不是叫座電影,換句話說是小眾電影,不是人人也可以都是王家衛啊!正如電影裡,張國榮將劇本交給妻子莫文蔚看,希望第三者給點意見,拿些回應,心底裡當然更希望得點讚賞、鼓勵,但是妻子是個「平凡人」,她說不明白故事,張被澆冷水,立即責以「你懂得甚麼?」來保護自己的自尊堡壘,不容許他人破壞。不論是有心或無意的破壞,這種破壞自尊心場面,爾冬陞早有前科,袁詠儀在《新不了情》「直腸直肚」般直接指責劉青雲、包以正、劉以達等人硬是要玩些高深莫測的音樂,奏得音樂來顧不了肚子。

 

 


 

 

男人為了理想就會變得完全自私,將感情放在一旁,令身邊人痛苦難熬,《新不了惰》片的劉嘉玲、《烈火戰車》片的梁詠琪、《色情男女》片的莫文蔚,都為了心愛男人默默忍受冷落,如莫文蔚在電影裡說,是不是所有電影人都是通宵達旦在外工作?是不是所有電影人都要零晨四時在酒吧裡才能「度橋」?為什麼不可以朝九晚五工作?

  

張國榮在片末段亦表現著當一個男人面對事業忙碌時,便要取捨感情的地位,而面對事業低潮時,也要為感情作出適當處理。男人為了吃飯只好接下一部商業電影,電影老闆是個電影盲,要自己女朋友做主角,更要求有大量情慾戲,不需合理只要賣錢。

   

 

   

張國榮心情苦惱,放不下面子,即使拍攝時也是心不在焉,毫無心機,面對電影工作人員的懶散消極更變得鬥志全無,互相影響下,工作人員就更疏懶。使他發夢也夢見自己絕望得欲跳樓一死求逃避。既然接拍了電影,不論大投資小投資、商業不商業、色情不色情,便用心盡力地拍好它。用心也好,不用心也好,都是會花去人生中的數十日光景,工作量也是一樣,回過頭看始終是拍過這部電影,何不好好的拍完它?好替自己交待。

 

爾冬陞舉了日本導演周防正行作例子,在《五個光頭的少年》大紅大紫之前,他早期也拍下不少色情電影,這並不是不光采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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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懷抱拍三級片

 

   


 

故事背後,徐錦江為了飾演這個過氣演員,按導演要求他需故意任由肌肉鬆弛,皮膚乾皺,即使有大量情慾戲也指明不會健身務求做到那種落泊的感覺。電影既然以電影人拍色情電影為題,當中固然不乏大量情慾場面。此外更有大量粗口,由張國榮到羅家英都會滿口粗言,爾冬陞早已決定電影是三級,所以拍攝尺度更加自由,而爾冬陞對此片票房早已心裏有數,知道不可與商業包裝和二級的《烈火戰車》可比,且看會不會再爆冷門。

 

電影中有三幕場面支出較大,一是張國榮與工作人員和演員去大球場看球賽,一方面聯絡上足球總會,另一方面租了球場來拍攝。當夜燈火通明,路過車輛也誤以為有球賽舉行。另一場拍

片場失火,大火場面並非自建佈景,而是真實向嘉禾片場租景,不過現在科技先進,控制火勢容易,所以片場也欣然答應。

 

近年男演員紛紛都裸露演出,陳小春在《廚房》會露臀後,張智霖、丁子峻在《金榜題名》則內褲上陣,而張國榮也會在《色》片中露屁股。電影中飾演工作人員的都是本身從事電影,例如王子鈞、木星等等,由他們飾演更能從容大談電影工作細節,更能投入,如假包換真人表演。電影將會有主題曲,理所當然由張國榮主唱,亦即是會由滾石發行。

 

 

張國榮當導演

 

張國榮早前在《金枝玉葉2》替陳可辛執導了數日攝製小試牛刀,今次再下一場執導徐錦江和舒淇的色慾戲,這是爾東陞刻意安排,因為片中的張國榮是導演,所以張在戲中戲執導的場口到放映時便真正是他所拍的作品,席上觀眾會更直接地看到戲中有戲。    

 

爾冬陞認為張國榮這次執導演筒毫無困難,而且今時今日的張國榮沒有沉重的包袱壓力,所以拍得很輕鬆,他說張國榮絕對有能力當導演,因為有二十年拍戲經驗,絕對明白甚麼是電影。而張國榮說兩次導演經驗,他發覺執導比演出疲倦,做演員只需要負責個人表現和與對手的交流,但是當導演則疲倦得多,因為要控制很多人的表現而且要注意到美術、時間、場面角度等等掌握。他說自己判斷快,所以當他的演員並不辛苦,因為不費時,他拍攝方法會不直接,所以被拍的演員可能不明拍攝內容,但他剪接後會一目了然,在《金枝玉葉2》的導演部分由陳可辛剪接,而《色》片會自己負責剪接和處理後期的視覺效果,完成後畫面會有點MTV手法,一段MTV式情慾戲。    

 

此片的角色就似是命中註定般為他的未來動向定下註腳,角色身分正是為將來打算。張國榮套用《金》片故事中的精句,這部電影是有heart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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