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3. 中學戀愛史（二）

中一升中二又認識了一個（女友），是姓黃（王）的，這個對我都算挺重要的了，在我生命裏面，叫得上初戀的就是這個了。這個女孩讀書的時候是長頭髮的，是在打羽毛球那時認識的。我的女朋友永遠都是在運動場認識的啦。講起她就聯想到現在都挺有名的謝華秀，也是賽跑的，現在應該是在南華會教短跑的教練了，那時她跟謝華秀兩個都是長頭髮，兩個在校內都算是風頭躉來的了，她們在賽跑，當然她就不夠謝華秀跑，說實在謝現在還是跑11秒多，女生來說是很「勁」（厲害）的了。但是我的女朋友在運動會，打羽毛球都是「好叻」（很厲害）的。認識了她以後，我們就經常切磋，整天約別人去打羽毛球。那時到中二的時候是怎樣也不肯剪短頭髮，因為那時是流行長頭髮的，所以就要「走堂」，不應說是「走堂」，就是在打鐘前最後一刹那才衝進課室，讓訓導主任看漏眼就捉不到。後來check得緊了，也寧願從後門爬進去了，都不肯剪頭髮，那時都算幾「長毛」的啦，長頭髮有型嘛。

在那時讀書已經是一敗塗地的了，就是只剩下英文一科，那些「新數」怎樣都學不好，無論多少個補習先生也「藥石無靈」了。為了這科「新數」還見過家長。說起「見家長」，又是跟體育有關。我記得讀書時很喜歡打球，有打籃球，其實有一個體育老師對我還是挺好的，叫古譽榮。我就是「口多」，那時剛讀中學，懶理是誰啊，他跟我們談得來又好玩，上課的時候還經常讓我們用球擲他的肚腩。你知道啦，他又不夠我們小孩敏捷……。放學的時候，他正準備上校車，我就在後面叫他「蠱惑榮」，誰叫他的名字「改得衰咩」，姓古叫阿榮，他當時一聲不發，第二天上完開始的三堂課，我們就有個「小息」的。「小息」的時候，訓導主任進來了，「張國榮，去我教務處，把你的書包也拿。」哎呀！「大鑊了」（大件事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事，然後他說：「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嗎？對師長無禮，見家長。停學兩個禮拜！」哇！停學兩星期確是令我很害怕的事情，最後就是找了我爸去見那個訓導主任。但又沒有什麼的，他們兩個好像是談生意那般「好傾」，又給卡片。真是這樣的啊，大家不要笑啊，是真事啊。「老師你要多多提攜我的兒子啊」，遞上了張卡片，我老爸就真是「老土」，心想「你以為傾生意咩，你個仔被人停學咋！」。那時開始知道停學的滋味，真是不好玩的。那時沒得上學，倒感到很渴望回去見見我的同學，停學兩星期是很難受的事情，之後就決心不要再被停學了。

由停學開始我就發現一樣事情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迷信，每年的三月到五月，我都是「衰」的（不走運的）。每年三月到四月我都很運滯的。那年三月就給人停課兩星期。第二年的三、四月，有件事情是很好笑的，我最記得是跟我大姐和姐夫去看完電影以後。不知道大家是否記得有部電影叫《柔道小金剛》，那時是很興的（流行），什麼《柔道一直線》啊，什麼「媽，我得咗啦！」不，不是那部，那部好像是什麼《幹探》。反正就有部《柔道一直線》，講打柔道的，那時香港開始流行柔道了，自己也沒有去買一套柔道服去學打柔道，但就喜歡把什麼東西都像把柔道服甩在身後的一邊那樣子。有次在京華戲院，現在已經拆了，即現在銅鑼灣的「吉利士」，看完電影後，就到一間士多買了一罐「罐頭雜果」，然後就跟我姐和姐夫一起走去拿車，原來那罐雜果是濕的，冰了之後有些水分，那時是習慣用一些黃色的雞皮紙袋來包東西的，但又不是真正雞皮紙那樣厚，是很薄的，然後因為袋子濕了，那罐東西就掉到我腳趾公上，覺得很痛，後來拾起來繼續走，但一上到我大姐的車上，我大姐大叫一聲，原來已經血如泉湧，那時又是三、四月，是第二年的三、四月了。那次是自動停學，不是給人罰了，我還記得後來我上學的時候還要穿拖鞋，包了紗布，一拐一拐地上學。沒有兩星期的，只有大約一星期左右吧。

就這樣「憨居居」（傻乎乎）地過了我在香港的中學階段了。在香港讀書時，上了中學以後，已告訴大家我是一敗塗地啦，除了英文就沒有什麼學科見得人了。讀了一年中一留班，然後讀到中二，又危險了，其實也是留班，但最後沒有留到，又是那科數學累事啦，永遠都不會那些「新數」的。我爸爸就很氣了，你都知道拉，他又要顧著面子，上到爸爸公司的時候，他黑著臉，「看你在香港都是讀不上的了，有沒有想過到別國讀書啊？」我那時覺得很丟人的，就說「好啊，當然好啊！」大家都知道，人永遠都有種逃避感，到別國「衰了」也沒有人知道啊。從這時開始覺得爸爸對自己也有一種親情在的。但長大了想法就不同，不知他是否覺得「面懵」，自己的兒子讀到中一又留班，到中二又留班，就把我送走了。剛好比較幸運的是，中二的一個同學已申請了到英國讀書，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去美國、加拿大，而且覺得美國、加拿大手續繁複過英國。當時英國就有種拜金主義制度，反正你有錢就行。那裏的考試真是笑死你，你寄了一個form（表格）過去，因為我的同學有全部的資料了，當你寄了form去，它會將題目寄給你來考試，然後你把題目寫好寄回去，那就叫考試了。那時，我沒有自己寫，我給了我姐寫，當然我姐的程度是不同我的，肯定pass（通過考試）了。所謂申請，連書信來往都不用兩個月就搞定了。幾乎還未確定pass，它已寄表格來，填妥後交錢便可入學了。聽完一首歌，我再給你們說說我在外國的留學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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