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

直擊北影化妝間 解開張國榮脫髮之謎


 

 

在北京拍《夜半歌聲》一片的張國榮,生活正常,過得很充實,不是看書就是做運動,他正北京有不少老友,如大陸影星葛優、呂麗萍,導演陳凱歌,京劇名小生宋小川,有空時,他會邀他們一道吃飯。此外,他又追看一些知識性的節目。我發覺近年的張國榮,已跳出了一般港片小生的框框,他眼界大開,對各方面知識的吸納孜孜不倦,甚至一些沉悶的「庭審」案他也看得如癡如醉,對學問的渴求,令他那張俊朗的面龐更增加了靈氣。

 

由加拿大重返香江,許多人都會發覺,張國榮對任何角色的駕馭已是輕而易舉,尤其對一些有深度,思想複雜的劇中人,他更視為對自己的挑戰:「我覺得好玩呀,我不怕沉迷到劇中去,一部戲演完後,我是很易就抽離出來的,我喜歡做演員,就是因為演員有很多條生命,他可以是皇帝,又可以是乞丐,一會是古裝,轉眼又是現代人,千變萬化的。」

 

「不過,我也聽過有演員說,戲拍完了,要從角色中跳出來做回真是難受。」

 

「那是不夠專業;鑽了牛角尖,演員的責任就是將角色演好。」

 

 

渴望與吳倩蓮合作

 

張國榮今天在影壇的地位,可能外間的人都會以為他一定意見多多,左右導演的想法。

 

「不,完全不是,我絕非是意見多多的演員,我認為演員最重要是配合導演,將自己的角色演好,將戲交代清楚,應在自己還未入戲前,便先得將自己的思想抽離出來,有些人演技沒進步,就是因有太多自己的東西,將自己與角色混淆一起。」

 

「你已演了多個較有深度的角色,以後還會演這類戲嗎?」張國榮佻皮道:「在編劇家未死之前,一定會有新的戲,新的東西出現,我覺得自己也的確較幸運,有機會演到不少好戲。」

 

「但在香港這個商業社會中,還是以商業片為主的,你怎去選擇?」

 

「我完全有權利選擇,不過有時也礙於人情難卻!」

 

「比如賀歲片《金玉滿堂》?」

 

「這部戲票房不差呀。」張國榮道:「因為徐克執導,以前大家都說他難搞,我不曾拍過他的戲,這是我首部與他合作,我覺得他並不難搞,對這部戲,大家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應對這片有所體恤,拍一部好片還是需要較多時間的。」

 

對一部片的質素,張國榮坦言一個演員是無能為力的,他說:「只有導演才可操生殺之權,演員不可控制全部,只能做好自己的部分,接拍了的戲就要做好,如不好要糾正,但整部片的成分類別不關自己事。」

 

《夜半歌聲》是張國榮第一次拍攝以三十年代為背景的戲,他說:「大家都說我酷似三十年代的人,我們這部片將三十年代的情懷加上今天的景,我的作曲,以及我與吳倩蓮的配搭,大家都覺得很新鮮,我一直渴望與吳倩蓮合作,我認為她的戲很穩,未拍前我已經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擦出火花的,我們很夾,你知啦,有些人是要就著她,幫著她,但與小倩感覺很舒服,當然也需要互相遷就,卻並不刻意。」    /images/0000/1623/test001.jpg

 

張國榮在《夜半歌聲》中飾演二、三十年代大陸一位作曲歌唱家。

 

「他走打大江南北時,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他被毀容後,他將自己關在劇院的閣樓上,我感到自已與這角色有好多地方頗相似,我今次寫的曲,全部是弦樂,接近舞台上表演的音樂,我今次再非用靚面孔去演戲,其中有部分是毀了容的,希望觀眾看到有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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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個戲是為你度身定造嗎?」 

 

 「我不覺,完全不是度身定造。」

 

張國榮道:「所謂度身定造,我認為這是沒有可能的事,除非演自己,不然一個戲總有導演及編劇的構思,我們演員,最多只能做到接近角色,把握好人物性格。」張國榮為《夜》片寫的歌已錄好,他給我們聽,與他對唱的是新晉歌手辛曉琪。

 

「她是新歌手,但年紀又非十八、二十的青春少艾,不過我一聽過她演繹《領悟》就決定用她。」他們已錄好的一首情歌,真是將有情人的深切情意加上浪漫唱出來了。 

 

 

藝術家怎能擠巴士

 

因為在片中還任監製,有時沒他的戲,張國榮也往片埸跑,北影廠是全亞洲最大的製片廠,晚上入到裡面,人生路不熱的我們,真是沒法鑽出來,不過偌大的片廠,卻總是寂靜得很,沒有甚麼戲在拍。

 

「北京電影學院、中央戲劇學院每年都培養那麼多人才,但似乎沒有甚麼戲拍。」我說。

 

「是呀。」張國榮也在為他們感歎:「有幾多個人有戲拍的,姜文都得閒,其他更不必說了,我還來搶了他們一些機會。」

 

張國榮為大陸的文藝界感到可惜:「他們不乏人才,但國家沒有重視他們,藝術家畢竟是藝術家,與一般平民百姓應有分別,怎可以叫他們也去擠巴士。」

 

前一陣,有說張國榮大量脫髮,這晚去北影的化粧間,他面對鏡子,髮型師為他梳著又黑又順的頭髮,完全不見有大量脫髮的跡象,大家都讚美他一把髮絲,張國榮不禁笑道:「三十九歲了,保養得還不錯吧!」

 

張國榮目前的生活很愜意,他曾經移民加拿大,可是到那邊後,感到不適合自己,又重回香江。

 

「自己算幸運,覺得那邊不好,還可以走回頭路,好多人是沒這種條件的,將香港的房子賣了,高薪的工作辭去,舉家遷到那邊,才發覺事情不如想像中的美好,要再回來巳不可能。」

 

「何以加拿大的經濟弄得那麼糟,難道沒有起色的可能?」

 

「短期內都不會好的,加拿大政府最初以為可以成為金融中心,將頭弄大了,後來外撤,連政府都措手不及,所以不少香港人都回流,因為在那邊實在找不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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